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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堤上守了半个月,没睡过一个囫囵觉。”
康熙摆了摆手:“无论如何,朕今天也得治他的罪!”
“皇上!”曹寅伏在地上磕头,磕得“嘭、嘭”有声。“皇上,奴才斗胆再说几句。”
康熙看见曹寅的额头流着鲜血,耐着性子说:“说吧。”
曹寅:“皇上如果杀了陈鹏年,恐…恐怕会令官员寒心,百……百姓埋怨。”
康熙:“依你之言,朕杀了一个陈鹏年,文武百官就不给朕好好的干了?!”
曹寅:“奴才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此刻。李煦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了拉曹寅。曹寅乜斜了李煦一眼,伏在地上磕着头说:“奴才的意思是,陈鹏年虽然有罪,但不是死罪。”
康熙看着曹寅额头上又流出的鲜血,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儿。“你别再磕头了。朕可以不杀陈鹏年,也不摘掉他的顶戴。但是,得降他两级,令他在职赎罪。”
陈鹏年伏在地上,一边磕头一边呜咽:“罪人叩谢皇上再生之天恩!祝吾皇万岁!万万岁!”
李煦等一干人跪地磕头:“祝吾皇万岁!万万岁!”
“都平身吧。”康熙吁了口气,“寅臣留下,其他退殿。”
“寅臣,看座吧。”
“奴才谢皇上天恩。”
“寅臣,把你脸上血擦擦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曹寅掏出巾帕擦了擦脸,蘸了蘸额头。
“据朕所知,你和陈鹏年不仅没有私交,而且关系不好。你在宝塔湾一带迁移百姓,他给朕上了一个奏折,说你好大喜功,劳民伤财,你知道吗?”
“奴才知道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冒死为他求情?”
“因为陈鹏年人品端正,为官清廉。奴才觉得,论官,不能挟私。如果奴才挟私报复,落井下石,不仅把自己沦为卑鄙小人,而且会损害皇上的名声。”
“难得你的一片忠心。”康熙点着头说。“你退下吧。”
“奴才今天冒犯了皇上,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谢皇上!”
曹霑拉了拉李氏的衣襟,“奶奶,回去吧。”
李氏顿时缓过神来,拉着曹霑的手说:“走,咱们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