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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吃到。
如果不是飞来横祸,她相信自己还会去找姚希讨吃狗肉和狗肠。
“王翦波是个什么鬼东西?他难道是魔鬼变的吗?如果不是魔鬼变的,那就一定是畜牲变的,要不怎么这样没人性呢?这个仇迟早也得报啊!”她独自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她也听到姚希的老父亲在灵堂里跟亲友们说:“要打转来的,一定要打转来的!我跟姚希他娘,足足哺了这个崽二十年,人不能白死。这事我来办,不要你们管。你们只要给我记住这回事就要得了。”
打转来,就是打回来的意思。你怎么打我,我照你的样打回来,我不能吃亏。叶斌当时想,这位老人,不,这一大帮人,跟国民政府和王翦波的“梁子”是结下了啊。
她看见灵堂里的人们都是一脸的悲壮,听见他们用岳阳近郊的土话表达他们的愤怒,有时候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喊几声,引来一些诧异的眼神。有人怀疑这个格外漂亮的姑娘是姚希的妹仔。
天天都有死亡的信息传来,而战争不是刚刚已经结束了吗?庆祝胜利的锣鼓声不还在人们心头震响吗?还有铺天盖地的报刊杂志、无线电宣传,大会小会的报告,一切不都显示太平盛世到了吗?
厨子冯保生的老家就是华容桃花山的,从这几天陆续投奔冯保生的乡亲口里,转述出一些恐怖的真相。桃花山根据地是江南有名的红色根据地,新四军的江南纵队有一个支队驻守在那里,有几百号人枪。
据说眼下王翦波正在那里参加白崇禧的围剿计划,在那里大开杀戒,就像华北的还乡团一样。逃出来了的乡亲们都说,王翦波是个杀人魔王,比国军还厉害,比鬼子都凶残。
叶斌想,难怪前几天在龟山上,看到好多小火轮从岳阳南岳坡码头朝洞庭湖的西北方向开,一直开进芦蓆湾。也有送完了人和物资以后,空船往回开的。那就是王翦波的人去华容桃花山作战啊。
她赶快打开收音机,果然,湘鄂两省的无线电都在播报战况:在白司令长官的英明指挥下,在湘鄂地方队伍的积极配合下,我英勇神武的国军,正在将不听指挥长期盘踞桃花山地区的共军驱离。
翌日黎明,她睡不着,早早起了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