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时间倒流了,她没死,忱音也还在她身边。
忱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安抚道:“姑娘又被梦魇住了?可需奴婢再去煎些缓解魇症的药?”
姑娘自从前段日子被二姑娘害得落水后,再次醒来就怪怪的,明显没有以往那么活泼了,总恍恍惚惚的,平时一个人呆在那里,一呆就是一整天,噩梦也做的越来越频繁。
青青摇了摇头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这才寅时末,冬日天亮得晚,姑娘可要再睡一会?”忱音将青青的被子往上拉了拉,姑娘身子虽说康健,无甚疾病,但却柔弱得很,只轻轻磕碰一下,便能留下红印良久才消。
更何况是冬天?
她们没有炭火,如此难捱,可不能生病了。
想到这里,又瞧见姑娘苍白的脸色,忱音悄悄叹了口气。
她们姨娘去得早便也罢了。三姑娘也不受宠爱,这么多年了,除了盛大节日宴,居然连老爷一面都见不着。
府里下人也都是些爱趋炎附势的,一看姑娘不受宠,不仅每月应给的二十月银克扣一大半,就连冬天的炭火也不给,实在是群避凉附炎的狗东西!
青青看着窗外,的确是黑沉沉一片。
“不睡了。”青青方才因为后怕,抱着忱音掉了些眼泪,也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,神情恹恹的起来穿衣。
等她装扮好推门出去,外面天色已蒙蒙亮。
忱音瞧见了,连忙拿了件外袍披在青青肩上:“姑娘小心着凉。”
青青低低嗯了声。
浅云居里种满了梅。
梅花节令乃是仲春,此时不过冬初,可浅云居院中的梅花却已开满了枝头,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她身上自小便有的异香。
据说,她出生时,满园子的花都竞相开放。
原是吉祥的寓意。
可不知谁起了个头,嘲笑道:“不愧是青楼女子所生,天生自带烟柳之地的俗味。”
这句话,往外流传出去。
父亲听了非常生气,不仅给她随意起了个‘青青’的名字,还冷落母亲,致其终日郁郁寡欢,最后离世。
想到这一层,青青神色怏怏。
罢了。
这外头也没什么好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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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姑娘!”
忱音刚才似乎去院子外面跟什么人交谈了会,再次回来就满是慌乱,小跑过来时,还差点被绊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