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时,却是比我先走一步,苍天为何要这样无情,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…”
此时此刻,范仲淹泪流满面,心如刀割,仿佛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他。
抬头望了一眼皇城,顿时感觉天旋地转,悲伤过度加上跪了一夜,以至于体力不支,这个满头银发,又坚强的男人,终于是倒在了地上。
“父亲,父亲你怎么了……”
范纯仁赶紧找人,将他父亲扶上马车,送往医馆。
皇宫。
宋仁宗赵祯刚刚上完朝,脸色阴沉地来到了文德殿,愤怒地将奏折摔了一地。
今日早朝,他又被那群迂腐之人喷了,尤其是那王拱辰,那个沽名钓誉之辈,简直在找死。
“官家,喝杯茶顺顺气,不要气坏了龙体,龙体重要啊!”
“官家如今才三十七岁,时间还很长,后宫张贵妃又怀孕了,这次肯定能生出龙子。”
宋仁宗贴身太监任守忠,不停地劝慰宋仁宗,官家太命苦了。
今日早朝,宰执们又重提立太子的事情,主要是官家没有亲儿子,三个儿子都薨逝了,大臣们每天都上劄子,让官家立濮王赵允让的儿子赵宗实为太子。
但宋仁宗认为,他还年轻,能生出儿子,后宫张贵妃已经怀孕,自己的江山怎么能传给别人的儿子,这让他非常不爽。
尤其是那沽名钓誉之辈王拱辰,竟然以死要挟他,想名留青史想疯了吧?
“你们出去吧,朕想一个人静静!”
赵祯叹了口气,此刻他有点想念晏殊和范仲淹在朝的时候了。
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候,晏殊还能给他拿个主意,可自从晏殊致仕后,竟然消失不见了。
“晏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任守忠连忙道:“皇城司的人一直在打探,快一年时间了,还是没有消息,不过下臣听说,范仲淹突然从陕西路回来了。”
“听,听内侍们说,他好像在宫外跪着,跪了一夜,早上时昏过去了,被他儿子带去了医馆。”
“混账,你为何不早说!”
“官家息怒,下臣罪该万死。”
任守忠被吓了一跳,连忙跪在地上,都说官家仁慈,但只有他知道,伴君如伴虎啊!
赵祯不明白,范仲淹为何突然从西北回来了,还在宫外跪了一宿?
莫不是西夏那边又来作乱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