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丢弃的尸骨。
七日的风晒雨淋,尸身早已烂得不成样子,发出阵阵腐臭。
可那男人视若无睹。
他将她溃烂可怖的尸身紧紧抱在怀里,脑袋深埋在她的颈窝处,肩膀微微颤抖。
大雪纷飞中,秦无忧听见他压抑而绝望的呢喃:
“别怕,蛮蛮,我来带你回家了。”
……
乾清宫,惨叫响彻天际。
“疯了!楚玄翊你这个疯子!朕咒你不得好死!”
“难怪秦无忧避你如蛇蝎,楚玄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!当年马匪们怎么没把你砍死……”
楚湛被困在一个黑坛子里,身上沾满了白糖,密密麻麻的蚂蚁往上爬。
他拼了命挣扎,脸上满是绝望。
但说是挣扎,却也不对。
因为他此刻的情况,与秦无忧差不了多少,同样被做成了人彘。
唯一不同的,可能就是他还活着,但秦无忧早已经咽气……
不过楚湛恨不得就此死去,但楚玄翊那个疯子却想尽办法,留了他最后一口气。
让他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
他声嘶力竭,终于败下阵,朝屏风后的楚玄翊乞求哭喊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:“杀了我吧!楚玄翊,求你杀了我好不好,我受不了了……”
男人恍若未闻,只一心一意地用针线缝着尸首上每一处狰狞的伤口,温柔耐心得好似这是世间的珍宝。
而从始至终,都跟随在男人身侧的秦无忧,茫然不已。
为什么?
不是恨她恨得要死吗,为什么还要帮她报仇?
七七四十九天。
她跟了楚玄翊七七四十九天,看着他将生前欺她辱她之人折磨至死,看着他弃下江山,把自己关在寝宫里,执拗地清洗尸体的脏污,缝合伤口。
然后为她穿上最美的嫁衣,化上最好看的妆容。
他执起她干枯的手,在手背落下一吻:“蛮蛮,很快,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。”
接着,秦无忧看见楚玄翊立在黑坛子面前,居高临下俯视楚湛,诡异地喃喃道:“你,不能脏了我和蛮蛮的新婚夜……”
“砰——!”
楚玄翊一脚将黑坛踢出了寝殿,坛子瞬间碎了,一具不铖人样的躯体滚了出来,蚂蚁一下散开,却又很快聚集起来,惨叫此起彼伏。
若放在从前,秦无忧会很有兴致地欣赏楚湛的惨样,但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