蔓禾吓得叫起来:“少夫人你别吓我,你说句话,来人啊!快拿盏茶来!”
姜漾喝了口茶才顺了气。
“伯母若是不信,大可等母亲醒了去问她,我乃白府八抬大轿娶进门的,名字也是写进白府族谱的,日后死了也要入祠堂享受香火的,怎么又是外人了?伯母何必在灵堂前对儿媳如此咄咄逼人呢,感情……感情伯母来吊唁是假,为自家女儿要这管家令牌是真。”
哭了几日的姜漾看起来文文弱弱,从骨子里散发的病态美越发让人心疼,说着就被逼得红了眼眶。
姜漾一直都知道,人心都是向着弱者,装装文弱,掉两滴泪,都不碍事。
果不其然,周遭来吊唁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,没人注意角落里一个吊唁的男人眼中疼怜,缓缓握紧了拳。
谢母还想说什么,被谢姨娘拦住,她用白绢擦拭泪痕:“我母亲是为白府担心,漾儿断不可乱说。”
姜漾点头:“姨娘说得对,我竟和一个外人较真了,到的确是我的不是。”
谢母刚欲发作,谢姨娘忙让自己的侍女把人带了下去。
谢清清沉了沉眸,看着姜漾的背影心中狐疑,这丫头,死了丈夫到是会说话了。
临近傍晚时,大雪犹如鹅毛飘落,下人备好了饭菜招呼各房来吊唁的亲戚,迟迟不见谢家人来。
姜漾招呼好亲戚,才得空问蔓禾:“谢家人怎么还没来?”
蔓禾回话:“方才奴婢本欲去唤人的,谢姨娘拦住了我,她说亲自去叫,可奴婢瞧见她们却又往库房的方向去了,偷偷取了官家赏赐的上等皮袄,给送到谢家住的屋去了,那皮袄主母珍惜着呢,一般不舍得拿出来用,叮嘱了谁都不能拿的,如今到叫谢姨娘拿去送娘家人了,着实可恨。”
姜漾披了袍子拿了汤婆子,顺带让蔓禾提了一盒糕点朝谢家屋行去。
梅院内。
谢母看着上等的皮袄,笑得脸都要烂了:“有福气,我真是有福气啊,要不是姑娘嫁的好,老婆子我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么好的东西,呵呵,这面料真是舒服啊。”
谢清清得意地摸着鬓发:“这是官家赏赐的物件,自然不会差,不过母亲,您今日也太操之过急了,老爷刚去世,你就来灵堂前要管家令牌,那位是病倒了,不是死了,唉,真是可惜,怎么就没被气死呢?”
在廊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,蔓禾气得就要发作,姜漾按住了她。
不知情的二人继续说。
“那姜漾到是个会装可怜会耍嘴皮子的,管家令牌落到了她手里,你可拿的回来?”
谢清清不屑:“姜漾在白府向来老老实实文文弱弱,十二年了,没见她折腾出什么大风大浪,一个外姓儿媳守活寡的妇人罢了,对付她有什么难的?”
“守活寡的妇人,说得你不是一样。”
“我可不一样。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