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这府里再错也不能伤人性命啊,我只知晓她来检查你的女红,怎么闹成怎么样了?”
孙芑抬眸,给了阿献一个眼神,阿献停了下来,将棍子扔给一旁的小厮。
这才转身,看向二娘,“检查?哼,说得好听,对上不敬,对主不忠,什么东西!今天饶她一条命,二娘自己带回去审问,若是还有下次,我的人可就不会手软了。”
孙芑说完进屋,见桌上还摆着鸳鸯刺绣,她花了十月有余才绣好这幅画,花了无数心血精力,如今却是看着就来气,胡乱抓起刺绣,打开一旁的柜子丢了进去,盖子一关,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小姐,其实可以打死的,”阿献站在她身后幽幽开口。
孙芑倏地转头朝她看去,“阿献,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别每天打打杀杀的,以后谁敢娶你?”
“奴要随小姐进宫,日后耍不了刀剑,更无心婚嫁。”
孙芑:……
阿献补刀:“刚才……是您要打的。”
孙芑深吸口气,阿献跟她一起长大,从小对刀枪棍棒感兴趣,大夫人就让她跟着孙荀一起习武,练就一身本事,与孙荀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或许是跟刀剑混久了,人恨话不多,开口则怼得人哑口无言。
“我那是想给她一个教训,府里如今这情形,总要有人来当这个出头鸟,她倒霉罢了,我也没真想打死她。”
院外传来下人说话的声音,不用听,孙芑都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,只是这口恶气她已经憋太久了,下人都快骑她头上了。
晌午,小春端着午膳进来,孙芑随意吃了两口,实在憋屈,看看阿献,她一副儿郎打扮,高高梳着发髻,腰间挂着佩剑,倚在一旁,姿态慵懒,潇洒得不像话。
“我想出去。”
“好,”阿献走过来,“我给您放在外面院里石桌上,您出来吃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出这宅子。”
阿献独来独往惯了,带个小厮出府肯定会引人怀疑,被孙谋发现麻烦更大,索性留到膳房后,翻墙而出。
膳房外是一条通往早市的小巷,正午过后几乎没人路过,孙芑踩着几个箩筐堆起来的垫脚“石”攀上院墙。
逃出孙府,孙芑久违地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,身体从内而外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,心情也愉悦了不少。
“小姐,你出来可想好去哪里?”
“没有。”
两人在大街上闲逛许久,有许多孙芑未曾见过的,只在孙荀口中听到的新鲜玩意,攥着衣袖的手不敢掏出银子买回去,恐教人生疑。
她拿起摊位上的一个彩色石头,放在阳光下能折射出美丽的光芒,实在喜欢,看向阿献,“这个小,不会被发现。”
阿献猛地拉住她的手臂,神色凝重,耳朵动了动,“有人来了。”
孙芑转头看了眼大街,满大街不都是人么。
“诶,公子,你还没付账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