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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棠身后放着这些珍贵首饰,怀里抱着那柄俪王弓,笑得无辜,“祖母,您也看到了,小侯爷非我不娶,我也不能让小侯爷失望,祖母和大伯母的提议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,若叫小侯爷知道,只怕会闹到圣上面前去,到那时,两家的颜面便真的不好看了。”
几人脸色难看,偏偏有气也不能发作。
“更何况。”沈棠略微偏过头,目光狡黠的对上贺隐愤怒又嫉恨的目光,掷地有声道,“我此生,哪怕是出家为尼,也不愿意嫁给贺公子。”
贺隐磨牙,“沈棠,你别得寸——”
“男女有别,当着几位长辈的面。”沈棠愤恨的红了眼眶,陡然拔高了声量,“贺公子不该直言不讳的唤我闺名!”
他不配叫她的名字!
不配!
谁都可以,唯有他贺隐不可以!
堂中几人皆被她陡然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沈棠将无数涌动的酸涩和恨意用力压回心底,定了定神,恢复平静,轻笑一声,“祖母,阿棠是小侯爷的未婚妻,日后切勿再将阿棠与别的男子牵扯在一起。”
贺隐身形一晃,难以置信的眯了眯眼睛,没想到沈棠竟然是不愿意嫁他的。
他看着沈棠。
沈棠也凉薄的看着他。
似隔着无边悠长的岁月,那些痛苦又黑暗的过往潮水一般席卷而来。
十年冷落,十年屈辱,十年践踏。
贺隐眼里只有惊讶和愤怒,可沈棠眼里,却是沉酽无垠的云烟,让人看不穿摸不透,甚至还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幽深。
“母亲,这——”刘氏急得脸色发青。
可小侯爷都亲自派人来了,她们还能怎么办?
沈老夫人冷冷的瞪着沈棠,“先送贺公子出去,这件事冬猎会后再说。”
“那,阿棠也先告退了。”
沈棠下颌微抬,脊梁挺直。
当着沈老夫人等人的面,她决绝的转身离开,再不看贺隐一眼。
自顾自抱着那七颗夜明珠和俪王弓出了永寿堂。
……
蒹葭苑。
夜幕降临,谢姨娘越发坐不住。
“来人,大夫到哪儿了!这群小贱蹄子,真要她们办事儿的时候,一个个都是废物!”
外头有丫鬟进来回禀,“快了,姨娘再等等。”
谢姨娘复又坐回塌上,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身子最近是不大对劲儿。
沈霜道,“娘亲,别急,二姐姐又不是学医的,她一个大字不识的闺中女子,哪里就懂那些岐黄之术,今日说的那些话,不过是吓唬你的。”
谢姨娘冷静了一会儿,“霜儿,娘亲可不这么认为,你没觉得,自从宫宴落水之后,这二姑娘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吗?我看她是被什么妖魔附体了,所以才会了那些个掐算看相的本事。”
沈霜一阵无语,“这世上哪有这种事儿。”
谢姨娘神情突然凝肃起来,拉着沈霜的小手,幽幽道,“霜儿,你别不信,老夫人为什么不喜欢二房,那可不是简单的八字相冲,说起来,你那祖母当年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