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启一边装着弹闸一边低声咒骂,“他们可真卑鄙,埋伏了这么多人。”
傅季辞表情淡淡的,情绪看不出起伏,“刚好让你涨点教训,不可轻敌。”
白启羞愧地低下了头,这次的码头会面傅爷全权交给了他安排,傅爷信任他,他却搞砸了。
傅季辞知道他在想什么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,“没事,这是第一次,下次你就会吸取教训。”
秦一一就站在俩人旁边,听着他们主仆情深的对话,脸上三条黑线。
他俩练手,为什么要捎上一个无辜的她?
一阵风吹来,将秦一一的一头长发扬起。
距离她半步之遥的傅季辞半蹲着,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丝丝痒意,似有什么东西在挠。
一向警觉的他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朝脖颈处一抓。
“嘶…”
空气中响起一道吸气声,就在傅季辞右侧。
“谁?”
蹲在傅季辞左侧的白启大惊失色,一双眼在秦一一所站的位置扫视个不停。
傅季辞不动声色地将几缕看不见的发丝松开,对着白启露出迷茫的眼神,“谁?”
这一举动成功地让白启陷入自我怀疑。
难道刚刚是他幻听?
一个打岔的功夫,周围响起数道脚步声,正迅速朝着他们靠近。
傅季辞凝神辨别着方位,紧接着,右手往空气中一圈,然后,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。
秦一一原本站在傅季辞身侧,被他冷不防一个动作圈在他怀里。
关键是,她全身赤裸,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臀部滑上她的背。
随着他的一个用力,她的胸贴上他的衬衫前襟,甚至擦过他的唇。
俩人其实贴得极近,姿势也很是暧昧,尤其一方还是赤裸着。
秦一一吓得一动不敢动,如果她没有隐身,傅季辞就能看到,她此时羞得满脸通红,胸前一起一伏,昭示着她的极度紧张。
一旁的白启刚一扭头,就见傅季辞单手脱下自己的披风外套,往身下一裹。
披风的形状顿时变得十分诡异,白启睁大了眼,纳闷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,却鼓起一团。
然而,临近的脚步声没给白启多余的时间去思索这个诡异的现象。
他一手一支枪,算准了时机,从雕像中露出半个身子,一连扫射了十几枪后,又迅速匿回雕像后面。
白启的枪法精准,打倒了走在最前面的一批人。
剩下的人犹豫着不敢再往前走。
雕像后面,白启却面如死灰,“傅爷,没子弹了。”
傅季辞此时手上也没枪,白启握在手上打空了弹闸的其中一支手枪,是他给的。
所以,俩人现在算得上是山穷水尽。
秦一一这会儿才意识到,她现在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。
她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女生,真正面临死亡之时,她才发现,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傅季辞隔着披风外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,就算是在这种危急关头,他也仍旧不慌不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