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喜的是自己的应激性失语症好转,失落的是,没想到会是以被诬陷这种方式。
“只要再多加练习,终有一天你能正常说话。”
带着医生的叮嘱,姜时忆重返公司。
回来的路上,她想起了茶水间的监视器。
只要调出录像,自己就能洗清冤屈,向顾渝州证明自己没有说谎。
她从不撒谎,从不。
录像被完整调了出来,姜时忆拉着视频进度条不禁想,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赵晚落自导自演的,他会怎么做?
当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,顾渝州正给赵晚落上药。
他动作轻缓而温柔,姜时忆不由一怔。
顾渝州只回头看了她一眼,便露出不耐:“我允许你进来了吗?”
赵晚落眉眼间尽显得意,姜时忆怔怔地看着他。
心中莫名一紧,她欲开口却发不出声音,只好再次比起手语。
“我给你看监控录像……”
不等她比完,顾渝州直接打断:“我不想听你解释,离开。”
他的声音阴寒至极,隐约还蕴着一股怒意。
这一瞬,爱与不爱已经很清楚了。
真相在这刻,一如被驱赶的自己,冗余。
她想,倒计时或许可以提前结束了。
这晚,姜时忆踮着脚正够衣帽间上的行李箱。
搬进来的时候,她也只有这只行李箱。
快要够到时,却突然被拥入一个炙热的怀中。
半晌,他才松开泛红的手指,不停呢喃着: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你了。”
姜时忆恍然,凡是有人调取监控,安保处都会发一份备份给总裁。
他知道真相了,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不开心呢?
姜时忆从他怀间挣脱,凝着男人满眼的歉意与真诚,却提不起一丝想跟他分享自己将康复的喜悦。
她的无言在顾渝州看来,等同原谅。
所以他心安地拿过手机,背过身拿起了手机。
他是在给赵晚落发消息吗?是在责问她撒谎污蔑自己吗?
一个小人告诉她:“你不过只是替身而已,别自讨无趣了,离开他,去追求你自由的生活。”
另一个小人告诉她:“他已经道歉了不是吗?最后九天,好聚好散不好吗?”
姜时忆轻晃了下头,她没有力气再去想了,她只想大睡一觉。
或许明天就能有新的答案。
闭眼假寐时,床边一沉,顾渝州躺在了她身边,一如往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:“晚安。”
她扯了扯喉咙,艰涩回应:“晚……安。”
男人先是一怔,旋即欣喜得一把将她搂入怀间:“时忆,你真的能开口说话了,我好开心。”
是吗?可为什么白天在茶水间的时候,用那么狠的话?
闭了闭眼,姜时忆没让自己继续往下想。
她任由男人搂着,闭着眼轻数呼吸,不知不觉沉睡过去……
夜深时,一阵凉意冻醒了她,睁开眼便看见顾渝州不见了。
卧室阳台的门开着,男人长身玉立伏在栏杆上,担忧的语气随风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