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唇齿一阵干涸,下意识地想要摸索水杯,却发现水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。
陆夕语不喜欢麻烦别人,于是从床上爬了起来,拢了拢睡衣,就往房门楼梯下走去。
偌大的顾家此刻昏暗无影,她有些没睡醒地揉了揉眼。
她拐进厨房,忽而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视线。
陆夕语吓得身子猛地一颤,小脸发白。
“吓着了?”那淡淡的嗓音带着几分随性。
陆夕语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那身影是顾砚舟,他就站在那处手里端着杯水,手指节骨匀称修长,冷白皮肤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,而那双眼睛也格外让人畏惧。
她回过神来,已经冒起了一手心的冷汗,故作淡定的比划着。
——顾先生,你还没睡
顾砚舟抿了一口凉水,淡淡道,“就去。”
陆夕语点点头。
顾砚舟隔着夜色看她,她薄薄丝绸的睡衣在这夜里折射着一点点光,照得她锁骨深长,那半露的雪脯饱满而又挺拔,她那双眼睛更是像勾人引入捕兽网的美食,而她却浑然不知,眼睛一眨又一眨。
他喉头一滚,感觉到身体里那股涌动与渴求,手指扣紧了杯沿,血管凸起。
皮肤饥渴症,字面上的意思,对于一个人有极度强烈地渴望,渴望抚摸与亲密接触。
这个病还真是扰人……
对谁不行,偏偏对一个他不能的女人。
陆夕语倒了水,喝下,见顾砚舟没走,便用手势比划道。
——顾寒城已经通知我明天去民政局离婚,等离婚后我会立马搬出顾家的,多谢你这两天的收留。
顾砚舟见她满眼诚恳的感谢,那一刻他几乎有种要将她揉碎的冲动。
但理智赢了一切。
“孩子几个月了?”顾砚舟看着她的孕肚。
陆夕语听着这么突兀的一句话,想起七个月前老夫人告诉她,刚刚怀上没多久。
但她这几个月下来,这肚子却比人长得快许多。
她老老实实比了个手势
——七个月了。
顾砚舟眼眸划过一片冷然。
时间对不上。
孩子不是他的。
他自知应该同意她离开,但话到了嘴边,他道,“你不用着急,按照祖母的遗嘱,我需要照顾你到生产,合适的房子不好找,你可以等生产过后再走。”
陆夕语看着眼前的男人多了一份感激。
相较于顾寒城,这个与她没亲没故的小叔反而更好。
她摇摇头快速比划着。
——还是不多打搅了,时间不早了,顾先生早点休息。
他略微点了颔首,她随即转身离开,那浓稠的夜色里她那轻飘飘的白丝绸睡衣像是一抹月,轻轻投在心间。
谁也没人察觉他眸底升起的暗欲,在夜色里更为浓烈。
陆夕语起了个早,拿起户口本就赶到了民政局。
到时,顾寒城已经在门口了。
“走吧。”顾寒城道。
陆夕语没有走,而是打起了手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