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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在收针,他抬起衣袖给我擦去额间的泪珠。
我身体偏向一侧。
“许姑娘,在下殷少棠,你可以唤我少棠。”
他声音刚落下,听到他的名字后,我身形一顿。
我心底似乎被拔出了一根埋藏了很久刺,连肉带血的,扎得我心痛。
我强忍着不适:“我们没那么熟悉吧,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看到我眼底的疏离,他未来得及放下的手竟又伸向我,我下意识地躲避开。
“请自重。”
我起身快速离开。
不是个玩意。
身体刚有点起色,竟想打我的主意。
真以为我是个随便任他玩弄的人儿?
7
正在翻晒药材的我,被冲进门的小红吓了一跳。
她拿着个面目全非的香囊给我:“你看我男人下海捡到了什么?”
我看到东西,眼泪一下流了下来。
我们眼神交换了下,她赶紧回了家。
缈缈姐推门而入,看到殷少棠能站立,面露喜色:“纤纤,看来你的喜事将近啊。”
她自顾自地打量着他调侃道:“这真真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,配我们纤纤再好不过。”
殷少常丢开打扶着的木棍,向她抱拳道:“但听岛主安排。”
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两朵可疑的红。
我放下手里抱着的箩筐:“我昨夜梦到未婚夫阿良哥,让我等他,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殷少棠抬起震惊的双眸打量着我。
他未来得及放下的双手没有木棍的支持,身体失去重心般剧烈地晃动了好几下,扶着树干堪堪立住。
因剧烈的动作,他今日新换的衣裳下有暗色的血渗出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:“你有未婚夫?”
我则面色平静:“对,岛主最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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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少棠打量岛主的目光,除了质疑,还有说不出的威慑力!
我心想,有趣!
岛主面色尴尬地讪笑了下:“是,但他不是四年未回吗?”
她说出来的话,没有半点情分。
好像阿良不是她的亲哥哥一样。
我与娘被缈缈救起,与她家熟络起来,我渐渐与她年长两岁的哥哥生出了情愫。
眼看我要及笄,他出海却再也没回来。
岛上的人都默认为,没回来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我的亲事就此作废。
我语气笃定地说:“但我昨晚梦见了他。”
缈缈继续说: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也是人之常情,我看你因喜事将近,才心生思念吧。”
我步步紧逼:“那岛主思念过兄长吗?”
一丝慌乱在她眼中闪过。
她很快就掩饰过去:“对亡人的思念,远不及岛上渔民的安危重要,下月十五,就是你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。”
她很快代入岛主的身份,不再与我虚与委蛇。
殷少棠神情有些变幻莫测,但听到我们喜事将近,还是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她。
夜里换药的时候,他问我:“你有未婚夫的事,为什么没与我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