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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都知道祭祀的这一夜大概会发生些什么,但是大家都非常期待,盼望着自己或者自己家的女人也能早一点被送去祭祀。但是,这当中不包括我的姐姐。
村长派人上门通知我爸妈的时候,很多女人都向我姐投来了羡慕、嫉妒的目光。爸妈笑出了一脸的褶子,我也开始忍不住幻想,年末时候村里给我家送来的猪肉会有多么的香。
但是我们的这些心思都影响不了我姐【神明不需要供奉也会保佑他的子民,更何况是这么下三滥的供奉。】说完,围观的村民们脸色都变了。
我爹眼看着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抡圆了巴掌扇在了我姐脸上【今天你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。不去我就打死你。】
姐姐依旧不为所动,站在原地挺直了脊梁。爹爹眼看着姐姐要让自己在全村人面前丧失做男人的威严,突然像一只发了疯的凶兽扑在姐姐身上,一顿拳打脚踢。
我看着妈妈,看着村长,看他们所有人对我爹的暴力和我姐的痛苦视若无睹。我只能靠自己微薄的力气,试图去拉开父亲。
【爹,你别打了,你不要再打了,你打坏了姐姐,姐姐就真的什么都叫做不了了。】我爹好像听懂了我在说什么,终于收住了手。
【你今天要是去,你回来了就可以继续去读书。】那一刻,我看见了我姐在动摇。我很高兴她终于能开窍了。
不就是去祭祀一次嘛,完全不影响她以后嫁人的,我们村子里有很多我姐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去祭祀,回来甚至还能因为侍奉过神明拿到更多的彩礼呢。
我姐定了定神,转头看了看我,一把抹掉嘴边的血【我回来之后不光我要继续读书,咱虎子也得继续读书。】我爹也扭头看了看我,摸了摸我的头【他当然可以继续读书。】
我爹说完,村长才终于凑了过来【这就对了嘛,怎么能打孩子呢,给孩子打坏了土地爷该生气了。听大爷话,大爷给你担保,你爹要是变卦我收拾他。】
我姐没理村长,只是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,转身进了屋子,紧接着,送亲队伍里大娘们也跟了进去,不一会儿就把我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直接惊艳了在场很多人。
我姐虽然也是长在山里,要做很多的农活,但是她天生的好样貌是掩盖不住的。我娘以前总把这话挂在嘴边,说这都是以后谈彩礼的资本。
2.
我姐被欢送到了土地庙,和以往一样,我站在一旁像目送其他人一样目送我的姐姐,内心无比雀跃。
第二天我特意没去上学,想留在家等姐姐回来,我娘听了也不生气,只是拍了拍我的头,说了句【臭小子】。
可惜姐姐什么都没带回来,就连自己都死在了庙里,消息也很快传遍了全村。
往常去祭祀的女人,第二天一早就会自己跑回来。但到了中午,我姐还是迟迟不见人影。我爹气冲冲地出去要把我姐这个偷懒鬼抓回来,却只拖回了我姐的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