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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拐弯开进小区,程宅是1号院,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,灰白色砖瓦,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,气派恢宏。
司机停好车,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,程鹤声才下去。
皮鞋油光水滑,不沾一丝雪和泥。
程鹤声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,六日必须回程宅,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,看新闻,向程淮康汇报工作。
是程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。
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,程鹤声经过树下,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颜枳。
“柿子熟了。”
她一摸,带冰渣的。
生理期不能吃凉。
颜枳摇头。
他握在手里,“不爱吃了?”
“过两天再吃。”
颜枳也不晓得他懂不懂,她不可能怀孕的。
程鹤声迈上台阶,打开红木大门,吩咐迎接的保姆,“煮梨汤,颜枳喉咙不舒服。”
她瞬间想起程鹤声那晚躺在浴缸里,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。
腹肌紧绷,硬邦邦的,硌得她嘴唇发麻。
颜枳半点经验也没有,疼得程鹤声额头冒汗,他仍旧没松开,嘶哑着喊她名字,逼她对视。
他竟然不避讳她,光明正大提这茬,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。
颜枳面红耳赤。
进客厅,程夫人正在和程淮康的秘书通电话。
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,吃了烤鸭,明天回家。
颜枳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,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,进出要审核通行证,安检很严格,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。
程鹤声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。
“提醒老程吃降压药,少抽烟,鹤声的事情我会办好,放心吧。”
挂了电话,程夫人招手示意颜枳坐,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。
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,比包还贵,颜枳开始实习就不收程家给的生活费了,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。
她察觉到程夫人的目光,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。
程夫人慈爱笑,“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?你程叔叔惦记你。”
“我也惦记程叔叔。”
“枳儿,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?”
程淮康夫妇私下叫她“枳儿”,清脆圆润的儿化音,程鹤声从不这么叫,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,他颤抖着叫过一次。
枳儿。
粗重的喘息,凸起的青筋。
满是雄***望。
叫得她瘫软。
程夫人继续说,“疗养院的花费大,不够要告诉我,你专心上学,赚钱不急。”
颜枳回过神,“够的,程阿姨。”
“枳儿,谈恋爱了吗?”
程夫人眼神如炬,盯得她头皮发麻。
“还没谈...”
“有喜欢的吗?”
颜枳忐忑不安。
程鹤声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,气定神闲整理袖扣,保姆问他吃什么,他说了一道苏菜。
程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,程夫人也忙,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,初中毕业才回北方,会讲老式的苏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