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和距离未能磨灭他的情意,反而愈演愈烈。
两人上车,车子驶离,阮知久久未动。
司机:“小姐,还跟吗?”
回神,阮知沉吟:“不了,去陵园。”
-
阮知捧着一束满天星,走到最后一块碑前停下。
那碑前已经放了一束白色郁金香。
花香四溢,那人刚走不久。
阮知勾唇,她蹲下来,看着照片中的人。
那人穿着一身军装,军帽遮住了瞧着凶煞的寸头。
“有一段时间没来见你了,你还好吗?”
周律明读的军校,出来当了刑警,因一次任务,没能挺下来。
阮知和他高中就认识,大学在一起四年,周律明出意外前,他们刚订婚,说好结婚去圣托里尼度蜜月。
经年,她仍旧记得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,他拿着录取通知书说以后当警察要保护她一辈子时的模样。
“我最近过得不好不坏,就那样。”
“忙不完的工作,以前说要做个名医,救治天下人,真当了医生,好像也就那样......”
她说着,眼泪像断线珍珠。
“当初都没能救下你,还说当名医,笑掉大牙......”
她笑着,擦掉眼泪,朝气都不见了,只有一层沉沉死气。
她抚着照片,“对不起啊,周律明,没能救下你。”
话刚说完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刚准备离开,就看到你上来。”
阮知站起身,回头。
来人也剃着一板寸头,和照片上的周律明有七分像。
她目光微软,“阿行,好久不见。”
与周律明的憨态、正气不同,周律行浑身上下透着痞气。
他瞧阮知,“嗯,好久不见,最近好吗?”
阮知:“老样子。”
二人站在碑前。
阮知:“他去的是天堂吧,无忧无虑,会很幸福。”
周律行:“老天爷都偏爱他这种大傻子,他不上天堂谁上。”
阮知睨他:“周律行,他是你哥!”
“也是傻子。”
被周律行打岔,阮知心情转好,勾起嘴角。
是啊,他的确是傻子,对谁都好,对她最好。
从陵园离开,阮知和周律行聚晚饭。
地点挑在上京阁,位置靠窗。
阮知坐下,就看到沈致勋揽着温滢滢走进来。
两人没看到阮知,坐在大厅另一边位置。
阮知没吭声,目光一直落在那两人上。
周律行顺着她的视线,看着沈致勋,他问:“就是他?”
阮知点头,眼底微热:“嗯。”
周律明生前填过心脏捐献书。
那颗心脏,就在沈致勋身上。
-
沈致勋和温滢滢吃完饭便走了。
亲眼所见,阮知再一次被沈致勋对温滢滢的爱意冲击。
她几乎没怎么动筷,乌黑的眼一直盯着二人,直到他们离开。
阮知回神时,周律行已经吃完饭。
周律行电话响了,“行,我现在回去。”
电话一挂,他看向阮知:“我有事。”
阮知起身:“那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