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,自然需要少夫人去要钱,才能说得过去。
毕竟,说破天,也就是她问娘家要了些银钱。
若是以宋府的名义,那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不到万不得已,这事做不得。
可是老夫人问到了她头上,她也不能说不知道,垂着头道,“先看看少夫人的反应,再想其他。”
“哼!”
老夫人冷哼一声,吓得晨雾停下捶腿的手,立刻跪在地上,“老夫人息怒。”
陈妈妈也忙跪到地上,揣测着她为何突然生气。
宋老女人见两人战战兢兢的模样,心里十分满意,淡淡地说道,“都起来吧,小题大做。”
说完,看向陈妈妈,“有些事,需要未雨绸缪。纵然有把握她会低头,可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
陈妈妈暗自冷笑,您倒是能耐,自己想个主意,逞什么威风。
内心不屑,面上笑着恭维,“还是老妇人深谋远虑,不愧是以前的男爵夫人,以后男爵家的老太君。”
宋老夫人最欢喜别人提这个,她也有荣耀的时候,刚嫁过来,就是鼎盛时期。
夫君是男爵,还是礼部尚书,迎来送往,好不快活。
可自从老爷子病倒致仕,家里江河日下,两个儿子自告奋勇,前往西北赴任,还未抵达,便死于山匪之手。
大儿子守孝胡来,丢了爵位,被文人痛骂嘲笑,一病不起,不过两个月就去了。
这几年,她的儿子一个都不剩下,三个孙子也一般,甚至不如当初抢爵位失败的弟媳妇家。
依旧还是嫡亲,可都不怎么往来了。
人家好歹还有个儿子是知府,而她就只有个孙子,做了县令。
今日收到了弟媳妇周氏的请帖,下个月要过六十大寿,定然会翻出她三个儿子都死绝的闲话,她想想心里就憋闷得慌,可不是要找补一二。
听陈妈妈识趣,她佯装叹气,“还不知道,爵位能不能拿回来,得加紧了。”
若是在下个月周氏的寿宴之前传出风声,她也得老老实实地,看她的脸色行事。
故此,她越发的焦急了。
陈妈妈沉吟了下,“老夫人,红姨娘那边不是有法子?若是少夫人不低头,再寻了红姨娘来,她最是了解少夫人,说不得能出奇招。”
宋老夫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,昨日她说了,不屑一个破烂姨娘出的主意,打了人一顿。
红姨娘老老实实的,昨日到现在,不哭不闹,也不再次寻她。
她拉不下脸去找人过来,生怕屋里的背地里看笑话嚼舌根,这话从陈妈妈的嘴里说出来,便好多了。
“她是个什么东西,有她说话的资格吗?”宋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老身需要靠一个以色事人的姨娘?”
陈妈妈深谙她的性子,笑着说道,“老夫人此言差矣,她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,但有时候,就得用这样的人。不过咱也不着急,说不准改日她便会寻上门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