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儿仿佛被气到了极点,拎着扫把,笨拙的朝着孙素萍扑了过去。
孙素萍本来就不是个善茬,也不是没跟村里的妇女打过架,本来都撸起袖子了,可等沈晚儿冲到她跟前,她一跟沈晚儿的目光对上,心里就咯噔一下。
沈晚儿的目光里满是凶狠和怨念,跟个恶鬼似的。
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,深深的恐惧从心底升腾起来,啊的叫了声,扭头就跑。
沈晚儿追了几步,丢下扫把,伤心又悲愤的骂了几句,才牵着弟妹回了屋子。
关上门,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,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。
孙素萍骂上门,似乎不单单是觉得鸡腿被偷了,而是想要进屋。
“奶奶,大伯娘以前来咱家爱翻东西吗?”沈晚儿问。
沈老太太想了想,摇头说:“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再说她也不怎么过来。”
那她今天为什么要进屋?
是为了沈老太太卖棺材的几两银子?
沈晚儿实在是想不通,想着往后多防着点孙素萍,就把这事暂时搁到一边,补觉去了。
下午,沈北从县城回来,把卖兔子换来的粮食送来,“我想着你奶奶生病,妹妹又小,也不能总吃粗粮,还给你买了点白面,好歹能掺和着吃。”
“谢谢沈北哥,你可真帮了我大忙。”沈晚儿笑盈盈的道谢。
沈北耳根发热,“都是自家人,往后你有事再找我。”
当晚,沈晚儿又把剩下的那只野鸡炖了,抓了把白面做了疙瘩汤,用棒子面蒸了窝窝头,上桌之前,她每样都盛出一份来。
沈老太太抹着泪,抓着沈晚儿的手说:“往后你可不能夜里上山了,我白天听传宝说都吓出一身冷汗,我宁愿不吃这一口肉。”
“好,我以后再也不去了。”
沈晚儿答应的爽快,可等晚上沈老太太睡着,她安顿好弟弟妹妹,把事先盛好的饭菜装筐里,找出两根香,又偷摸上山了。
这次她没去打猎,反而是去了山坳的孤坟。
把饭菜摆在坟前,点着香插上,沈晚儿笑着说:“上次借了你的坟头土,这是谢礼,往后有事我再来找你啊。”
她现在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,估摸着往后还用得上这坟头土,得提前打好关系。
看着两根香烧完,她才拍拍手,施施然的离开。
靠着猎来的野鸡养了两天,沈晚儿身上有了力气,也该为之后的米粮奔波了。
她跟沈老太太说去县城找绣活,一大早就带着沈传宝坐着村里的牛车往县城去找李员外。
也是时候了,再晚几天能不能保下李员外就不好说了。
只是,她没想到会在车上见到齐景,而且这人还时不时的看她一眼。
“你看**什么?”沈晚儿不耐烦的问。
齐景的脸顷刻间红了,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
说是这么说,这人可没少看,跟沈晚儿的目光对上就会惊慌移开视线,脸红了一路,惹得赶车的沈壮大笑不止。